儿子走后,我坐在沙发上望着桌上的早点发呆,无心吃,心里、胃里已经堵得满满的。发了会儿呆,突然,头脑像被什么东西击中,把堵塞的血管舒通,大脑得到血液与养分,朦胧中一下子变得清晰,像是开了窍。
责怪自己,哪个孩子也不可能完美,何况儿子已经做的够好,何必要求太多。青春期的孩子,本身叛逆,若经常得不到父母的理解与宽慰,走上极端,那则是不可挽回的错误。我这样做正是把儿子一步步推上背叛与叛逆的死胡同。不觉愧疚起来。
儿子已经上学走了,我也到点该上班。平时总期望时间能够慢行,让我慢慢的老去,可此时却顾不及时间会让我变老,只盼着时间快走,到中午时见到儿子,跟他道歉,把我此时的心情,还有我将来与儿子之间相处的想法诉于他,告诉他,我不想失去儿子,更不想失去这个朋友。
一旦开窍,郁闷的心情不翼而飞,轻松走出家门,仿佛所有事物都变得明朗起来。
到了单位,一切照旧。熟悉的环境,熟悉的面孔,熟悉的人,熟悉的情,人与人之间总是那么的友爱,和谐,仿佛这里不是单位,而是一个生活着多姓的大家庭。多年的理解,让我们这个家庭每个人之间都充满了爱与真情。
忙碌过后,头儿接个电话之后,紧接着找到处莹莹。这一举动,我心一下子紧张起来,预感不妙。
头儿说,“行动开始了,真没想到这么快。”几个人突然就像我早上开窍一样,都明白了。这行动不仅仅是调动一个人的问题,而是明摆着欺负人,欺负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科。
莹莹端着治疗盘回来,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聚集到她身上,粉白的小脸透着红晕,额前的刘海稍长遮住双眼,迷蒙之中被这突然的召唤有些不知所措,更不知道护理部叫她去意味着什么?是喜是忧?是福是祸?对刚刚走进社会的莹莹来说,看不透,也参不透,更理解不透。
莹莹去了护理部,我们几个发起牢骚。该走的不走,不该走的走了,没这样欺负人的。我们全科集体上访,让她们看看我们内四科也不是好欺负的。大家有些冲动,更多的是气愤。只有头儿显得冷静,望着我们不再说话。
莹莹没再回来,快中午时给莹莹发个短信,知道她去了外一科。新的环境让刚刚处事的莹莹有些不适,且不开心。彼此短信,有些难过,虽莹莹来科里不长,却不由得喜欢她,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漂亮,还有她的可爱,勤奋与真实。
不舍,全科人都不舍。当同事们知道莹莹调走,共同的反应,都觉得可惜。
上午总是在忙碌中度过,心情不好,做起事来更不能松懈。工作性质决定我们的命运,一脚医院,一脚法院,两者之间徘徊,谁也说不好明天会走进哪个院。工作认真是决定我们命运的第一步。
中午买了两份菜回家,儿子已在家等候。摆好饭菜,和儿子边看电视边吃,儿子脸上似乎还带着早上的愁闷。
“儿子,早上老妈又冲动了,不该那样说你。”给儿子夹块牛肉放进碗里。
“恩!”儿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的愉悦,虽然很快消失,还是被我捕捉到。心想,有门,该跟他好好聊聊了。
“以后老妈不会这样管着你,你已经长大,很多事情都明白,不管你不是放纵你,是要你靠自觉。当然你做过分的事情我还会说,小事情就靠你自己,不想过多的说你,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好儿子,更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。”
“好的,老妈,我知道该怎样做。”儿子大口大口吃着,脸上的肌肉放松,眼里不再是忧郁而是充满了快乐神情。
中午我也吃了很多,聊得也多,饭后儿子玩电脑,我说,不要玩太久,睡一会儿下午上课会有精神的。
儿子答应着也是这样做的,一屋睡一个,睡的好踏实。
2011、6、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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